怪谈—河洋异志(5)

撞邪

打那天过后,我就再没见过李家两缺德兄弟来摆过摊位,那故事没讲完,倒是把我急得嘴痒,想找个人把故事给说完了,可惜我生性腼腆,又害羞,不怎么敢跟陌生人讲话。“嘿,帅哥美女,过来看看啊!赔本卖啊!吐血价啊!清摊大甩卖啊!20块,20块,20块钱,你买不了吃亏,买不了上当,附加小弟我现场讲述午夜鬼故事啊,来看看啦啊!”

一晃过了大半个月,这天天气有些冷,生意比较惨淡,人又莫名其妙觉得有些头晕,挨到十点左右就收了摊回了租房。

我租的那房间,一想就想抽自己两嘴巴,都怪当初贪图便宜,住上这么一个鬼房子,外观看起来像危楼不说,楼道的吊灯也严重老化,一个月能亮个两三次就算不错了,最怕走到一半那灯就一闪一闪的,风一吹那灯就摇啊摇,发出刺耳又让人毛骨悚然的声响,我那房间又特么住在12楼,每晚走那楼梯都他娘的一个惊心动魄,住这一块的基本是城市底层的‘难民’,也就是无所事事,混吃等死的人,又脏得要命,走廊上酒瓶饭盒、屎尿横生,加上隔壁住着几个不知道哪来的公鸭嗓子,每到半夜两三点,就打开音响高歌几曲听不懂的鸟语,那生活,简直就不是人过的。你要问我为什么不搬,不是我懒啊,你他妈是不知道哥哥的苦啊,赚钱容易吗,容易吗?绝对不是因为我抠。

今天楼道一样是一片漆黑,我走到这块头更晕了,我有个特点,不管我平时怕这怕那的,只要一生病,哥就突然超脱了凡俗,视死如归,前面就是有个十八层地狱的恶鬼,哥哥也是没有一丝畏惧的。扛起家伙一步一步向上走着,到了四楼的时候,那破吊灯突然就闪了起来,刺耳的摩擦声响起,即便我说的再伟大,这会心里还是有点发毛的。停下来给自己鼓一鼓劲,整装再发的时候,看到了一个陌生的小女孩,从楼梯上走了下来。

小女孩穿着一身白色衣服,被风吹得一飘一飘的,一样用看陌生人的眼光看着我,等等,不止看,甚至有点像在瞪着我,我看这小女孩脸色惨白惨白的,可怜穷苦孩子吃不饱,可能还有点恨世之类的,也许是被寒风吹的,再加上那破灯的闪烁,吊灯的影子印在墙上一摆一摆的,让我联想到了恐怖片,一时间觉得这小女孩有点小女鬼的样子。

想到这里,我也跟那小女孩擦身而过了,总有点背脊一凉,鸡皮疙瘩冒起来的感觉。脑子里胡思乱想,突然一脚踩空,‘靠’一声,我就往后面倒去,摔了个七荤八素,方向东南西少了北,痛得我是龇牙咧嘴。一阵痛过去,我稍稍定神,突然脸色一变,坏了,那小女孩就在我背后,这一下子还不给我压得吐奶了,慌忙往后一看,我的脸色一下刷白了,哪有什么小女孩啊!

可能我还没缓过那个劲,伸手往地上摸了摸,才惊得从头冷到脚,衣服全给冷汗浸湿,贴在身上,呼吸都不顺畅了,人就更加不舒服了。我踩空那一脚发生的太快,那小女孩刚好在我后面,根本不可能躲得过去的,除非她背后也长了个眼睛,就算她背后有眼睛,她又怎么躲开的,躲开后人呢?我不敢再细想下去,全身颤抖着站起来,难道真的撞到脏东西了?

越想越怕,那该死的吊灯在我摔下去的时候也熄灭了,我摸索着收拾着东西,突然摸到了一块布料,一抬头,妈呀,我一甩手杀猪般叫了一声,整个人往后重重一坐,屁股都摔成两瓣了(嘿,哥们,屁股本来就是两瓣的),你要问我看到什么怕成这样,他娘的,我看那个小女孩站在那里冲着我笑,那张嘴殷红殷红的满是鲜血,还一嚼一嚼的。我保证,没吓死我不是我胆大,绝对是上辈子积了大德了。

可再积德也不顶用了,两条腿像灌了铅一样,兀自抖个不停,心脏都跳到喉咙口了,这时候要是有人拍一下我,估计我就直接背过去,与世长辞了。我脑海里一片空白,控制不了身体对于恐惧本能的抖动,又见那小女孩举起手朝我伸了过来,完了,哥哥要去见马克思了。我心一横,闭上眼等死,却听见一个天真稚嫩的声音说:“叔叔,摔疼了吗?要吃番茄吗?”我睁开眼一看,小女孩张开的手心里躺着几颗小番茄,这时候吊灯又亮了,看到小女孩嘴边的原来是番茄汁来的。再把整件事连起来,不由苦笑,都是我自己先入为主,把自己弄得一惊一乍的。

刚才在楼梯上擦身而过的时候,小女孩可能是因为好奇,也一直留意着我这个陌生人,所以当我摔倒的时候,反应过来逃到角落里去了,而又刚好吊灯坏了,所以没能看见她,脑子里没些正经的,一想就想到鬼怪之类了。这一想起来,我不由得揉着屁股瓣在那里傻笑,倒把人家小女孩给吓坏了,估计心里在说:这叔叔傻的吗?

我怕把小女孩给吓了,忙起身接过了她天真善良的好意,从兜里掏出几颗糖给她。我不吃糖,不过我听说我太公以前喜欢在衣服的两个兜里放些糖果,出门的时候碰上小孩子就给他们分糖吃,所以我也学着他这样,久而久之成了习惯,只不过我不是所有小孩都给,只给我看得顺眼的。那小女孩蹦蹦跳跳的往楼下去了,我打开手机的手电筒给她照明,一瞬间,我好似看见那个小女孩是没有影子的,心里不由又是一怕,随即打了自己一巴掌,又瞎想,这种思想要搁在十年动荡那会,保准把我给毙了,再回过神来,那小女孩已经跑到楼下去了,我收拾好东西,一步一步的登上了这破楼,娘的,搬,必须搬,哥哥弱小的小心灵受不了再几次这样的折腾。

走过那条充满毒气瘴雾的走廊,一回宿舍,东西都来不及放,就一头栽倒在床上,一个天旋地转,斗转星移,摸了摸额头,完蛋了,发烧了,这他娘的要是严重起来,上医院又要没个几千块,这比捅我一刀还让我难受啊!慌忙想起身找点退烧药吃,发现一点力气都用不上来,还没等脑子转一下,我就迷糊过去了。

夜里睡到半梦半醒的时候,感觉到脖子上有什么东西滑过,凉凉的,弄得脖子有点发痒。随即伸手一抓,脖子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勒紧,双手也被一股外力捆住向上拉伸,我猛一睁眼,他妈妈的脑袋,真的是一个满是头发的脑袋出现在我的面前,我猛然怔住,看不见脸,或许根本没脸也说不定,娘的现在是研究对方有没有脸的时候吗,这时候才看清楚,在我双手和脖子上的都是头发,从我一睁开眼,捆住我的头发又加重了力道,把我整个人都吊悬空起来,我一口气憋得,我想我现在一定嘴唇都变成紫色的了,两眼渐渐翻白,脑海里浮现出过去经历的种种,我幻想过自己千千万万种轰轰烈烈的死法,就没想到有哪一天给憋死的,还是手脚都动不了,没法反抗得给憋死,他妈的别提多痛苦了。等等,他妈的,我不是还有脚吗?千钧一发之际,我抬脚往那脑袋结结实实得踢了一脚。

一阵剧痛传来,这么个痛法我感觉那脚肯定是废了,痛得我眼泪哗哗流。等到那阵剧痛过后,我睁开眼,嘿,我怎么在地上了,再抬头,那个长发脑袋呢?环顾了四周,又掐了自己一下,原来是一个梦啊,全身像泡过水一样,连被窝都是湿答答的,好不舒服。突然一阵阴风吹来,我打了个寒颤,乍一看,房间的门怎么打开了,难道来小偷了,急忙跑过去关门,走没两步,背脊骨一股凉意上窜到了脑袋,头皮都麻了,我的头下意识的往后转了过去,吓得我往后一栽,结结实实摔了个大跟头,不容我嘴上喊痛,我双手一撑,脚下没命得往外跑,那速度,两只脚简直都变成了风火轮。

你要问我到底看到了什么,他妈的哪有时间跟你细说啊,我一转身看到的那张脸上,没有眼睛鼻子,就只有一张血淋淋的大嘴裂到了耳朵的部位,满嘴切割机一样的尖牙向我咬了过来。我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,反正是没力气再跑下去了,感觉两片肺叶像是给开水烫了一样,每喘口气就痛一次。好不容易恢复了元气,我抬起头来(他妈的,我怎么一整天在抬头啊),腿登时一软,趴在了地上一动不动,我他妈的恐高,怎么会跑到这几百米的高楼上来了,还是在边沿上,一个不小心,就掉下去摔成豆腐渣了。

所幸哥哥心理素质过硬,没给吓尿了,却也是冷汗直冒,被风吹得瑟瑟发抖。我有所准备的回过头去,好在那个长发脑袋没有追上来,就放下神经,好好的喘起气来。眼睛看到了底下零星如蚂蚁的车辆,我的脚抖个不停,使不上气,只好很没出息的转身往后爬去。这一转身,就看到一双空洞的眼睛,与其说空洞,他妈的里面是根本就没眼睛,两个血肉模糊的血洞,突然从那血洞里喷出了什么东西在我脸上,我手一摸,定睛一看,一颗血淋淋的眼球,我惨叫一声,往后面跳了开去,意识稍一停顿,没等我反应过来,我就直直的往下坠去,我憋足了所有的恐惧,终于惨叫了一声,艹!

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,照道理我应该已经摔在楼下成豆腐渣了,但又没有脑浆迸裂的感觉,全身轻飘飘的,该不会是灵魂出窍了吧?我没胆子睁开眼睛看自己摔成一滩烂泥的样子,又忍不住那好奇,到底摔死是不是跟电视上演的一样的。终于鼓足了勇气,坦然的面对自己的已经死去的躯壳,我双脚一使劲,屁股上用力,猛的睁开了眼睛,靠,我怎么还站在高楼上,难道又是做梦。我整理了一下思绪,看来是虚惊一场,肯定是今天碰的怪事太多了,嘴里念着‘阿弥陀佛’,这是老一辈的人教的,说做了噩梦念‘阿弥陀佛’就能安然入睡,比吃安眠药还管用。我躺下去一个劲的念着,感觉就快要入睡了,突然想清楚个事,如同冬天里给人浇了一盆冷水,牙齿都打颤了,如果我只是做噩梦的话,我怎么会是在这座高楼上,还是说我根本还没醒。

我骂了一声,赶紧跳了起来想往楼下跑,这一跳,又看见了那张有两个血肉模糊的眼洞的鬼脸,脚步一退,毫无防备的身子又往下坠去,万急之中,手脚乱划,一爪子住在了顶楼上的护栏上。我那一百五十斤的白肉全凭一只手在苦苦支撑着,我都好佩服自己,这种情况下,还有时间去看看楼下的风景,一看,丢雷楼谋,这要是摔下去,怕是连渣都没有了。再抬起头去看楼上,那张鬼脸竟然就趴在护栏上看着我,两个血洞里流出了腥臭浓稠的液体,啪一下,掉到了我脸上,刺鼻的气味熏得我不想再世为人,手上的劲又松懈了不少,他妈的要是能活着,我一定要减肥。

为了抹掉脸上那坨恶心的脓液,我不知从哪生出的怪力,竟然当凭一只手就把这一百五十斤肉给撑了上去,还感觉丝毫不费力,真他奶奶的稀奇,这爬上去肯定能把那鬼脸狠揍一顿,可定神一看,他妈的哪里是自己变成大力士了,是这鬼脸玩意在拉我啊!“不要,不要,放手放手。”说完我给自己惊出一身冷汗,这鬼脸玩意可千万别听得懂我说的话啊!我他妈的现在可是悬空着啊!我偷偷低下头去看底下,妈呀,这夜景这时候真的不好看啊。再抬起头,头皮全麻了,那张鬼脸竟然笑了,还他妈的是奸笑。我一句丢雷楼谋没喊出来,手上一松,又重重的坠下,啊…………!

我想这次估计还会继续回到楼顶吧!正想着,骨断筋折的痛感传遍了全身,艹!看来这次是结结实实的给摔死了!我等待着我的意识模糊,这时间却过得非常的漫长,我的眼前不再是漆黑的夜空,有点灰暗,有点泛白,还有点,怪了,怎么会有有把电风扇悬浮在半空中。我揉了揉眼睛,定晴一看,是天花板,又四处一望,这是我的租房,我躺在了床底下,看来终于是从连环噩梦中醒过来了。我撑起身子,好像全身脱力,今晚这一夜太累了,想爬上床,掀开被子,一股酸爽的汗臭味熏得我差点没背过去,再看看自己,身上都快长出盐花了,胡乱把被子换了,就钻进了浴室。

一股热水洒了下来,冒起了舒爽的鸡皮疙瘩,全身的疲惫顿时洗劫一空,回想起那么逼真的连环噩梦,我还是心有余悸,看到镜子都有些发毛,生怕里面看到的是长发脑袋,或者那张鬼脸。有些事情就是不经念叨,我搓澡搓得正爽的时候,突然听到一股水流上涌的声音,盖过了莲蓬头的洒水声,我已经被噩梦弄得有点神经质了,专注得听着那水声,完全听不到任何其他的声音。只听那声音竟然是从马桶里传来的,上涌的力度还不小,经过那么多次惊吓,我反而冷静了不少,先下手为强,装了满满一桶水压在了马桶盖上,什么妖魔鬼怪都别想出来。

正当我在佩服自己的机智的时候,我骤然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被头发给缠上了,我擦,目光扫视到镜子的时候,竟然在镜子里面看到了个女人。我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逃跑,而是扯过来浴巾大喊:“变态,流氓,转过去。”

说完没来得及骂自己二逼,发生的事更让我傻眼了,他妈的还真就转过去了。可她的后脑勺竟然是另一张脸,就是那个鬼脸玩意,前面那张脸一定就是长发脑袋了。我头皮都快炸了,刚才还十分舒爽呢,现在从头冷到脚,就跟泡冰窖里一样。 我是迈不开步子了,却见那鬼脸钻出了镜子,两个眼洞盯着我,我都不知道那算不算盯了,只见那眼洞里鼓鼓的,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,一细想,我大叫不好,想要跳开,可是身子仿佛中了定身术一样,动都动不了,眼睁睁得看着那血淋淋的眼珠又喷到了我脸上,眼前一黑,你妹啊……!

我猛得坐了起来,发现自己是在床上,还穿着满是盐花的衣服,口干舌燥的,冷汗直冒,看来又是一个梦了。 我猛一挥手,甩了自己重重一嘴巴,确定自己已经从梦中出来了,这一甩,我脸都绿了,我竟然直接把自己的头给甩下来了。我的头在地上滚了几圈,竟然还有意识,看着自己的身体一阵抽搐,竟然又从腔子里钻出另一个我的头来。肯定是我平时听的看的午夜聊斋太多了,才会做这么些荒唐的梦来,我唯一苦恼的是怎么从这循环恶梦里面跑出来。脑袋还没转够一圈,坐在床上的另一个我突然窜到我面前,掐住我的脖子,虽然现在我没有身体,但还是感觉到脖子被勒住,喘不过气。再一看,那哪是另一个我,又是那鬼脸,一边掐还一边转动脖子,脸变来变去,一点一点的攻占我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,想让我在恐惧中绝望,让我死在这梦里,做梦做死了的人也不是没有。

可七爷我是谁啊,‘胸怀大痣 ’,怎么能给自己做的梦吓死呢,一口唾沫吐到了鬼脸上,一使劲,感觉身体又回来了,随即一个肥鱼打挺,跃起一脚,踢了个空。眼前什么都没有了,我仿佛落到了一个虚空中,我一步步的向前走去,又好像永无止境,慢慢的,眼前出现了一片白雾,四周围被雾气笼罩,远处好像有了些许阳光,我拨着雾气走去,一阵风吹来,眼前的浓雾散尽,我倒吸了口凉气,眼前竟然是大大小小的数十个坟包。我的意识再一次被恐惧支配,不住得往后退去,可后面又突然变成了悬崖,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局面。

我硬着头皮上前去,道路的中间有个略大的封土堆,墓碑齐齐整整的被斜切掉了一半,像是被利剑劈斩的一样,一棵枯树倒在上面,乱草丛生,零散的动物骨架到处都是,不时有一两只小蝙蝠在上面旋转,十分碜人。这个坟包就横生生的挡在了路中央,我想过去势必要踩着墓碑过去,我是农村人,是相当忌讳的,小时候上山扫墓,不小心踢到都要跪下来给墓主人拜上三拜。虽然我知道自己是在做梦,但是我不知道会不会往后一退就真的摔死了。

我小心翼翼的挪动着脚步,尽量避开踩到底下的仁兄的头顶,我那不成器的脑袋这个时候又在胡思乱想,怎么会有人把坟包挖的这么大,如果说是大户人家也不会有人把墓修在乱葬岗啊?正想着,突然从封土堆里面穿出一双手来抓住我的双脚,由于惯性我往前面一倒,我惊叫一声,拼命乱蹬,想蹬开那双惨白而又腐烂的手,把那双手的力气出奇的大,脚踝被抓得超疼,完全使不上力,好像指甲都陷进去了,他妈的不会有尸毒吧!一个爆炸声突如其来,溅得我一脸的泥土,我吐出嘴里的沙子,擦干净眼睛一看,三魂七魄差点没一溜烟,那封土堆被炸开后竟然坐起了两个人,不对,他妈的不是人,是鬼的。

一男一女两具尸体坐在棺材里,瞪大着眼睛恶狠狠地看着我,一人一只手抓着我的脚踝,我竟然看到他们尖锐的指甲,连同手指都一并扎进了我的脚踝;更恐怖的是,那具女尸嘴巴都烂没了,原本的位置爬满了密密麻麻的尸虫,更甚者是,那些吃人的尸虫竟然沿着他们的手臂向我的脚踝爬了过来。他娘的要是被这些尸虫从伤口钻进去,我他妈就死路一条了。人的潜力果真是要被逼急了才会使出来了,我猛一用力,把脚收了回来又使劲踢了出去,直把那两具尸体都给踢飞了出去,两具尸体就像宠物小精灵的火箭队一样,飞到天上变成一个闪光点。

随着那两具尸体消失,眼前的一切也都突然间全没有了,我发现我还是在租房的床上,一缕清晨的阳光照到我脸上一阵阵刺痛,我伸了伸手脚,稍微感觉到了一点久违的真实感,又不太相信已经脱离了噩梦,拼命制造些疼痛让自己相信梦已经醒了。我颤颤巍巍的走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准备刷牙洗脸,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,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的脸,两个浓厚的黑眼圈,脸颊微微内陷,简直跟电视上的僵尸一样。靠,不会还是在做梦吧!

‘酒干倘未无,酒干倘未无……’。

我又被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吓了一跳,脸色更加白了几分。

电话那头是黄瞎子,他急匆匆的冲我喊道:“猴七,快回来,你要出事了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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