冤鬼志(3):夜敲门

你要是不管她,还能相安无事,怪你好奇心太重……

到了13楼,夏沫沫喘了口气,“哼!什么嘛,根本没有鬼。”

话音刚落,声控灯随之亮起,醉眼朦胧中瞥见1301的门口,站着一个长发女子及腰长,穿一件黑色紧身连衣裙,背对着她,一下一下敲门。

什么时候出现的人,我怎么才看到?夏沫沫后退一步,遂又挺了挺胸,问:“怎么?忘了带钥匙了吗?”

女人头也不回,依然继续敲门。

在酒精的驱使下,夏沫沫撇撇嘴,“你这么文雅地敲门,一晚上都敲不开。”对方回过头来,一个清丽脱俗的女人,不到三十岁的年纪,美貌和成熟并存,属于让男人眼热的美少妇,相比之下,夏沫沫觉得自己有点青涩稚嫩。

“是不是这样?”女人两只手疯狂地拍打着门,嘴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尖叫,随着她疯狂的举动,清丽的面容渐渐落去,映出一张青黑色的脸蛋,微张的嘴里不断有血沫状的液体溢出。

“啊!有鬼!”夏沫沫瞬时清醒不少,撒起脚丫子就跑。

回到家中的她惊魂未定,1301和1401仅隔一层天花板,不会穿墙而过吧?

“喵!”蜷缩在床上的大喵半张着眼,“见鬼了你,一惊一乍的?你不睡觉,本喵还要睡。”

“吓死了!”夏沫沫拍着胸口,惊诧地道:“咦,你怎么知道我见鬼了?”

大喵红与黑相间的小眼睛亮了一下,“我只是随口一说,没想到你身上真有鬼气纠缠,跟楼下那位闷骚鬼打招呼了吧。”

“闷骚鬼?”夏沫沫想起那个女鬼,先是温柔后又突然粗暴,可不是闷骚吗?

“你要是不管她,还能相安无事,怪你好奇心太重,这下好了,等着她来收拾你吧,前几任租客就是这么被搞的。”

夏沫沫悬着的心又跳了起来,“那怎么办?”像是回应她的疑问一般,门外传来敲门,她激灵一下,冲大喵叫道:“难道是她来了?”

大喵懒懒地挥了挥爪,“我要睡了,明天赶着出门约会。” 说罢,大喵的身体凭空消失了。

“喂,你怎么这样没义气?”她气哼哼地骂了一声,起身走到猫眼跟前,往外看了看,声控灯下的楼道空旷寂寥,难道听错了?

准备回身,“当当当”三声又响,四周静静的,显得格外清楚,真的有人敲门。她又瞄了瞄,还是没人。怎么回事?揉了揉眼睛,再次看去,她不由“噔噔”退了两步,差点跌坐地上。

是的!她看见一个人,不,确切地说应是一只眼珠,几乎全是白色,仅中间有米粒大小的黑点,也朝猫眼往里看——是女鬼!

开门还是不开?

来得太快了吧,夏沫沫掏出手机给叶丽隽打电话,十来秒后那端接了过来:“我知道了,马上过去,你坚持十分钟。”

敲门声陡然变大,改成了拍门,肉眼可见的门在抖,似乎女鬼也知道要来外援了。她把门锁紧,连滚带爬进了卧室,又把卧室的门也锁了。

躲在卧室也能听到外面的敲门声越来越大,简直震耳欲聋,附近的邻居怎么睡那么死,这么大的声音没听见吗?

不久,外面的拍门声止了,正要缓口气,那声音却在卧室外响起,女鬼竟然进到客厅!

薄薄的一层门,能感受到女鬼身上的阴气,她把心一横,京南中学都挺过来了,怕你一个小女人不成?

眼看卧室的门抵不了太久,她从抽屉里翻出自拍杆拉到最长,当作武器快步来到门后,两排白洁的牙齿一咬,“当我211大学白读的吗?敢把我作软柿子捏,给你点颜色瞧瞧,教会你做鬼!”说着她打开门锁,将门一拉,挥起自拍杆招呼去。

“砰!”一声闷响,自拍杆应声而断,震得她的手直发麻。

大喵“喵”地叫了声,瞪大一双猫眼,身体不由哆嗦,它亲眼看到夏沫沫暴力一面,自拍杆击撞在女鬼头上,杆体随之断裂。

“啊!”女鬼尖啸,不是吓人需要,而是被打得生痛!夏沫沫甩着发麻的手退后,“冤有头,债有主,我劝你不要太过份!”

女鬼怔了怔,猛然抬起头,长发激荡至脑后,青黑色的脸更青更黑,嘴中血沫汩汩而流,“到底是谁过份?!我还没对你怎样,你先对下了毒手,去死吧!”

女鬼瞬至夏沫沫身前,张开手掌掐着她的脖子高高举起,女鬼的手又冰又凉,呼吸越来越不畅快,她感到了死亡的逼近。踢蹬着双脚,暗骂大喵骗人,这女鬼上来就要人命,根本不是闷骚的性格,怕是叶先生没来之前她就挂了。

“大姐,有话坐下来谈,女人何苦为难女人?”危机关头,夏沫沫很识相地认了怂,“有什么困难尽管说,上刀下火海,在……在……”强烈的窒息使她说不出话来,眼皮开始打架,隐约见到叶丽隽站在卧室门口掩齿轻笑,恰似撞见了她的怂样。完了,我的一世英名……

女鬼迟疑一会儿,松开了手,夏沫沫跌坐在地上,不要命地吸着空气,原来空气这么甜美。

女鬼名叫秦新雨,自小生得清秀,性格亦如名字,柔而美。毕业于文学院,对于未来充满诗意的幻想,因而高不成低不就,转眼芳华即逝,就在这时,她遇到了命中注定的他。

男人长他十岁,知书达礼,和他在一起的时光总是那么美好温馨。很快,坠入爱河的她怀了孕,男人给她买了房,并承诺结婚。不久,她生下男婴,才知道男人已有家室。

失望伤心之余想要离开他,可是,她已有了他的孩子,又真的很爱他,便沉下心来等他实现诺言。左等右等,到了而立之年,她笑自己天真,所托非人,或许他的情史69度的酒都讲不完,说出的话哪能当真?

谁念西风独自凉?萧萧黄叶闭疏窗。那年秋天,等来令人心碎的消息,男人说分手吧。柔软脆弱的心彻底崩溃了,她强作笑颜邀男人回家,吃最后一次团圆饭。男人来了,她在酒里下了毒药。

他向她敬酒,“听闻远方有你,动身跋涉千里,我吹过你吹过的风,我踏过你走过的路,这算不算相逢?小雨,你是我认识到的女人里,最让我心动的那个,你像是照在人间的白月光,始终自有一份诗情。往后余生我愿意做一把伞,为你遮阳避雨,让你做你愿做的自己!”

秦新雨侧过了头,她不敢承认,又一次被他的话打动,突然后悔起来,大叫:“不要喝!有毒!”为时已晚,男人瞪大眼不敢相信地倒了下去,她跑出去求邻居开车送男人去医院,只要速度够快,仍有一线生机。

夜已深了,没人开门,许是她与大家的关系一般,许是大家对她的小三身份嗤之以鼻。哪怕关心一下也没有。等她回到房间,看到了更为心惊的一幕,三岁的孩子因好奇喝了酒,倒在地上也没了意识。

没等来急救车,男人和孩子俱没了呼吸,绝望的她也饮了毒酒,奔着男人和儿子而去。死后的她,鬼魂像被钉在这里,无论如何也离不开,只能每月的初七显身,重演一次当时的情景——她死的那天正是初七!

“我是那么爱他,他却欺骗我,我真想问清楚他为什么骗我?!我不是真想让他死,我只想吓吓他。是的,我疯狂地爱着他,还有我的孩子!死后,我多想告诉他们,‘我不是故意的,我想得到你们的原谅。’可我陷在这里出不去,根本不能去找他们,我向住在这里的人求助,可是他们害怕我,更不敢开门。一个个心如寒冰,见死不救!所以,他们要么死了,要么疯了,要么受伤,我过得不好,他们也休想快乐!”

歇斯底里的秦新雨,眼睛只剩下白森森的眼珠,异常骇人,“既然你说了帮我,不能食言,否则……”夏沫沫缩了缩脖子,可怜地道:“那个……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示意围观的叶丽隽。

叶丽隽脸上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,明显是不打算出手,让夏沫沫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。

“听见没有?”

夏沫沫连忙点头。

秦新雨恐怖的脸上有着狰狞,“一天的时间,明晚一点我准时过来,你要找不到他们,我让你下地狱!”声音落地,夏沫沫的脖子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勒住,绝望的窒息感再次袭来,紧接着,秦新雨身影凭空消失,勒住她的力量也不见了。

夏沫沫擦了擦头上的冷汗,不无埋怨地瞪着叶丽隽。

“辛苦你了!”叶丽说,“我可以轻易杀了她,让她连鬼也做不成,但我们的任务是给每个心怀怨念的鬼洗去冤仇,让他们安安心心投胎。原谅我不能直接出手!”

“我嘴里怪你,但心里明白你是对的,你也是充满善意的,当初救济我们孤儿院,又让我做你的助理保护我。”

叶丽隽穿的砖红衬衫,修身半裙,齐肩的秀发有几缕打在脸庞,很有都市丽人的范儿。她忽然笑了,有点冷,“这些年,我见惯了种种黑暗,早已麻木不堪。在你看来的友善,可能只是假象。”

“如果不想死,好好休息一下,这样才有精力去找人。早上我在局里等你。”叶丽隽说完,踩着高跟鞋“哒哒哒”离去。

灵异调查局位于朝阳区央视对面的天水大厦,整座楼体是个水滴形状,意为上善若水,共108层,取天罡地煞之总数。灵异调查局的办公区在最顶层,俯瞰半个京城。

夏沫沫吃过早饭,匆匆来到局里,推开门叶丽隽已在办公,她心里微微感动,这老女人刀子嘴豆腐心。

“早!”叶丽隽抬头道了一声早安,又说:“我觉得我不老,你以为呢?”

“啊!”夏沫沫惊呼,这是读心术吗?

“北京城很大,一寸寸去找根本不现实,我让人把市里聚鬼的阴暗之地整理出来放在你桌上了,你自己先去这些地方瞧瞧,忙完了我跟你一块儿找。记得带上那只黑猫,可以起到护身的作用。它的来历我查不到,平时你多留个心眼儿。”叶丽隽边忙工作边叮嘱夏沫沫。

“喵!”趴在夏沫沫肩上的大喵叫了一声,似在抗议叶丽隽如此直白的怀疑。

一直到了深夜,夏沫沫和叶丽隽二人走得腿酸,也没寻到秦新雨的男人和孩子。回到了1401房间,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接近一点,夏沫沫紧张地把玩着衣角。叶丽隽瞥了一眼,道:“尽力了,要是不知好歹,我还她自由。”

一旁眯眼睡得正香的大喵,一个激灵睁开了眼,不安地瞧了叶丽隽一会儿,从床上下来躲到了角落,这两人没有一个淑女,动不动就打打杀杀!

“你准备怎么死?”卧室门外传来了女人的声音,夏沫沫抬头时,秦新雨已在她的身前,“你骗我对不对?”

叶丽隽望过来,“一天太短暂了,我们暂时没有收获。”

秦新雨直往夏沫沫逼去,叶丽隽摇了摇头,一把折扇挥了出去,径从秦新雨腰间划过,秦新雨痛呼一声倒下去,惊恐地说:“你是谁?”

叶丽隽拿起折扇展开吹了吹,俯视着秦新雨,“愿意帮你是好意,而不是怕你,不要搞混了。”

“哼哼哼……”秦新雨冷笑着闭上了眼,“原来是高人,我打不过,无话可说,想杀就杀吧。”

夏沫沫拦住,“等等!”叶丽隽示以询问眼神,夏沫沫说:“女人何必为难女人,咱们再帮她找找吧,一天,再有一天还没找到,送她回阴间好了。”

秦新雨不敢相信,“你……谢谢……”

又一个白天,眨眼而过,夏沫沫和叶丽隽把市里能去的地方都去了,如医院、殡仪馆、酒吧、夜店等。叶丽隽思忖,“他们不在死亡现场,又不在这些阴气重的地方,这样的话,很可能不在阳间了。”

“那咱们能去阴间看看吗?”夏沫沫思索。

叶丽隽打量着她,“可以呀,你去。”

夏沫沫赶紧摆手:“呵呵,先生,我还年轻,没结婚,还没活够。”

“谁说死了才能去,我有办法。”

“别了吧,想想就怕,好多鬼,比京南中学恐怖多了。”夏沫沫心里发怵。

“那好,咱们回去,然后我送她回阴间。”叶丽隽把“送”咬得有点重,夏沫沫竟于心不忍,叫道:“好吧,我愿意!”

回到1401房间,叶丽隽掏出朱砂笔往夏沫沫额头点了一颗痣,又给她两道符,叮嘱说:“灵魂出窍后,额头上的痣千万不能擦去,否则容易引来邪魔毁坏肉身,那时后果不堪设想。这两道符,把第一道符烧了可以灵魂出窍,在阴间找到男人和孩子后烧第二道符可以回来。记着,不管有没有找到,凌晨三点前必须回来。”

夏沫沫一愣一愣,看这意思,叶先生已经准备好让她下阴间了。

“刚好子时,开始吧。”叶丽隽催她。

夏沫沫苦着脸坐好,大喵跳过来挥了挥前爪,“这几日吃你的喝你的,我也做点贡献,跟你一起下阴间,到时候帮你指指路。”

“啥,你还有这功能?”夏沫沫好奇。

大喵一脸被打击的挫败,“我是猫王,普通的黑猫能见鬼,王,当然更厉害!穿梭阴阳两界,对我来说就像喝水吃饭一样简单!”

叶丽隽露出了深思模样。

“好呀,有你陪着也不孤独。”夏沫沫很兴奋。

光影变幻,阴阳颠倒,眨间来到一个陌生之处,放眼望去是无尽的荒凉大地,冰冷而凄然,空气里似也弥漫着重重哀愁。

阴间是这样吗?

“喵!别发呆了,这只是阴间的冰山一角,天知道尽头在哪里。”一人多高的黑猫,身体种种符文流转。

“你是?”

“大喵!”这只黑猫不屑地白了夏沫沫一眼,极为人性化,夏沫沫信了,也只有这只自恋的猫会这样鄙视她。

大喵带头跑了出去,夏沫沫跟上,阴间她是头遭,来路不熟。奇怪,她跑起来一点不吃力,也不带气喘,简直有点像在飘,原来做鬼这么自在。

一人一猫,男人和孩子的名字寻找起来。阴间很大,走了很久,又好像也在原地踏步一般,要不是撞见四周各色急匆匆的鬼影,甚至不能确定是不是前行。这些鬼影多数目光呆滞,也有一些不同的,然后会带着恶意靠近夏沫沫,接近她身周三米手里的符自动放光,鬼影会慌忙退去。

“你知道吗?他们多是赶着投胎去的,刚才过来的那几个有点本事,可能嗅到你身上的微弱生气,没事,有这道符在这,一般的鬼不敢靠过来。”大喵解释说。

“要是不一般的鬼呢?”

大喵赶紧错开距离,“我要远离你这只乌鸦,遇上那种鬼,等着你的叶先生收尸吧。”

夏沫沫看看表,两点多了,时间过得很快,“怎么办?”

“往前走走吧,再找不到也没办法,阴间太大了。”

“嗯?”一道阴冷的声音从前面传来,“这股气息……隐匿了的活人……”

大喵忽然炸开了毛,根根竖立活像个刺猬,“乌鸦嘴,被你说中了!咱们遇到厉害的鬼了。”它说着低下了身,“快上来,我载着你跑!”

夏沫沫一愣,立即跑到大喵背上,大喵刷的冲了出去,像是离弦之箭,快如闪电!只觉耳畔生风,两侧视线因快速倒流而模糊,像是一道道光影流转,她吓得抓住了大喵的两只耳朵,大喵抗议地叫道:“别抓我的耳朵,这是我最私密的地方,只能让我心仪的她抓,快松开……我跑得很稳的……”感受着疾如奔雷之速,她更不敢松手了。

跑了一刻多钟,身后没了动静,大喵这才停了下来。夏沫沫啧啧称奇,没想到平日里好吃懒做,混吃混喝的小鬼猫居然这么厉害,是个逃跑的好手!大喵呼呼喘气,难得没跟夏沫沫争辩。

“跑啊,怎么不跑了?”原先阴冷的声音再次响起,似乎又有不同,一股股莫名压抑感逼了过来。

“完了,这不是厉鬼,而是比厉鬼强上百倍的阴兵。夏沫沫,你完了,活人来到阴间,还被发现……我尽力了,对得起你投给我的几顿饭。”大喵哭丧着脸,没了往日的慵懒。

夏沫沫左右看看,一个个人形轮廓的阴兵靠近过来,其中一个语气惊异:“原来是老熟人了,上回我抹过你的记忆,怎么到我们地界了?”

“这猫是个什么东西,看上去有两下?”另一个阴兵打量着大喵。

大喵缩了缩,变成小猫咪模样,躲到了夏沫沫脚后根,夏沫沫强笑着团团见礼,解释来此原因。

“阳间局里的人,难怪你身上的符文眼熟。”跟夏沫沫熟的阴兵道,“我们和你局里也有合作,既然是这样,我可以帮你查查。”他掏出一本册子,打开后无数诲涩的符号浮在半空,光华流转,异彩夺目,一个个符号似在表述天地间至理。

“显!”阴兵一指,符号变幻,形成一副画面:一大一小的男子牵着手,他们的前后是排列整齐的队伍,队伍的最前方隐约可见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婆婆不断地盛汤。

阴兵把手伸进了画面,照着两位男子抓去,转眼带到夏沫沫跟前,“他们就是你要找到,有什么话快问。时间有限!”

夏沫沫道一声谢,问这对父子:“认识秦新雨吗?”

“她是我爱人。”

“她是我妈妈。”

夏沫沫欣喜,一口气把前因后果讲了,又说:“知道吗?她多想见到你们,因而吃了好多苦,变得暴戾起来。当初她非常爱你们,更不想害你们,后来还因为救不了你们也服毒自尽。她心里也有怨气,想知道为什么骗她……”

夏沫沫说得乱七八糟,男人却懂了,他说:“怪我!怪我!那天回去我想告诉她,我已经离婚了。想给她一个惊喜,不料玩坏了……也怪我骗了她那么久。这些年来我们没能寻见她,现在要投胎了,你转告她:我们不恨她了!”

“你们能陪我回去见见她吗?”夏沫沫问。

“不行!他们必须投胎!”阴兵手一伸,裹胁着两鬼,准备送回去。

“等下!”夏沫沫看向男人,“我回去了,她不相信怎么办?”

不久后,夏沫沫和大喵回到阳间,秦新雨的期待变为失望,厉声问:“人呢?没有给我找来吗?”

“找到了,没带回来。”

“骗我?去死!”秦新雨正要动手,叶丽隽轻咳了一声,这才想起自己的处境。

“沫沫,快说呀。”大喵提醒。

夏沫沫惊魂甫定,说:“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那天他准备告诉你他离婚了,他一直爱你,马上和你结婚。可惜,这个惊喜最后变成了惊吓。这些年来,他们也在寻你……”

秦新雨浑身一抖,两行血泪流下,喃喃着说:“原来是这样,原来是这样……谈恋爱那会儿,他忙于工作,常常顾不上我,很是愧疚。我安慰他,‘两情若是久长时,又岂在朝朝暮暮。’只要我们的心在一起,又何必贪求卿卿我我的朝欢暮乐。”她捂着脸,身影渐渐淡去。

多年的爱恨情仇,缘来彼此的误会,轰轰烈烈地开场,却潦草地收场。

“世事如此,看开些吧。对了,这次的《冤鬼志》你来写,明天上班交给我。”叶丽隽道了声再见,自己出了门去。

良久,夏沫沫若有所感,望向窗外,寂寥的夜色渐淡,天空已有一抹微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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